【果陀】《晚安,17》(一)

*人工智能果(?)X黑客陀,剧情向,后期略微细思极恐



虚幻漂浮的泡沫也有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    难以再现的表情    便有意义

就连语言也相形失色

由生到死的人类

连一次也无法到达的话

反复地破坏、重组

仅为了确认奇迹是否存在

   ——  ずっと真夜中でいいのに。    Humanoid    

 

 

 

 

“晚安,17。”

他从空中降落,亮如月辉的银白发丝轻盈搭落在额头上,轻声笑着,念出咒语般不可知意的密文。

什......陀思妥耶夫斯基愣了半晌,手中的嗅探器偏离了射程,定定看着无瑕落到废墟上的人,他身姿若薄羽。

“您是什么......人?”

 

 

+

1小时23分47秒前

 

午夜0时。

狩猎开始。

鲜红的提示占据了赛博城市的整个上空,闪烁地映出地面上如荆棘丛立的钢铁建筑,伴随着尖锐刺耳的“Warning”声,一轮大的不可思议的圆月正从北方升起。

陀思妥耶夫斯基稳稳地降落在地面。此时红字和警报皆散去,圆月无声,世界安静如坟。

表面的安静。夜色沉沉之下实则是暗流涌动,服务器开启的一瞬间,无数条信道被建立,数据飞逝如流星,在像大型车祸现场一般的局域网中展开着生死竞速。

 

执行ping命令

发送请求数据包echo request

 

IP地址184.216.118.207  echo reply 响应成功 开始解析主机名

IP地址190.0.0.0        目标IP地址未响应

IP地址130.118.200.189  目标IP地址未响应

IP地址127.130.124.187  echo reply 响应成功 开始解析主机名

IP地址160.120.121.145  目标IP地址未响应

.................................................................................................

陀思妥耶夫斯基皱了皱眉,今天的扫描成功率低了很多,看来“组合”也开始提防着他了吗。

远方的“组合”本部传来不详的红色霓虹灯光,这次也许会更加艰难,陀思妥耶夫斯基端正了手中外形酷似M21狙击枪,实际上却是类似Wireshark的网络嗅探软件,今夜风声鹤唳。

 

Edifice(大厦)。

是近期出现的一款类似网络靶场的渗透(黑客)技术游戏。在游戏搭建的赛博朋克城市中,每个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大厦”,包括“本部”和其他零零总总的“附属”,在每日0时到5时的狩猎时间内互相攻击,完全被控制的目标(虚拟主机)在下一个游戏日会成为胜者的资源。直到有玩家成功入侵城市核心的“The Great Edifice”,游戏结束。为了挑战最终BOSS,必须积累跟多的计算资源,也即,控制更多edifice的人。不同于一般的黑客靶场,Edifice(大厦)的新意在于它不是一个个冷漠的shell(运行在操作系统内核之上的命令行解析器)弹窗,而是可以全身沉浸的超现实游戏环境。在成功完成系统的100个难题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得到了注册进入游戏的资格和一个快递包裹,里面是能将他的脑神经连接到游戏程序里的新科技,令人赞叹。通过这个技术,不仅能看到一个超现实的游戏环境,还能在其中拥有虚拟的渴觉、嗅觉等。

这个游戏当初吸引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并非技术,而是设计概念。这个游戏的创作者似乎认为,现代人的灵魂就像立于废墟之上的edifices,坚硬而扭曲的钢铁怪物,唯有互相入侵,打破彼此的“心之壁”,世界才能重新变得鲜活。呵,有趣的想法。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声笑道。他想知道这个游戏背后之人的,真正意图,真正的,那才是最有趣的事。在网上能查到的仅仅有游戏公司的名字“自由之鸟”(?),真是奇特的名称,在游戏论坛上引来一阵吐槽,他记得点赞最高的好像是:“想出这名字的是不是文艺诗集看多了?搁在一堆码农里格格不入啊???”

 

“滴滴,滴滴。”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环亮起了红光,本部“死屋之鼠”传来木马提示,他不愿理会,这种小木马会在自动查杀中自然消失。

他沿着废墟堆积的狭长道路继续探测,左右各有一高耸入云的“大厦”,将道路衬得非常逼仄,圆月正处于两厦之间,但它的光却照不到两厦重叠的影子里。

这里已经没有完好的“大厦”了。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来到前这里就已成了蠕虫的食堂,黑乎乎、一团团的粘黏物质吸附在黑色的建筑物上,啃食着,使它们破败不堪,留下黑漆漆、裸露着的数据砖,和像沙尘一样无用的数据残片。如同被细菌分食的朽尸。陀思妥耶夫斯基小心地绕开那些黑色的蠕虫,虽然鞋子上还是不免粘上少许,实在是非常恶心,虽然这个蠕虫病毒是他投放的。

明天这里会是“死屋之鼠”的领地。他的嘴角轻微上扬,步子也更轻松了,毫不拘谨地迈起大步。随着“吧唧”一声,倒霉的蠕虫变成了一滩黑糊糊的油状物,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头抖了抖鞋子。

在这一小段不可感知的、狭缝中的如尘埃一般细微的时间中,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命运的错落幻化成从天上洒落的光,陀思妥耶夫斯基额头微低,白雪般的光线从他垂着的发丝间射入眼睛,令长时间适应黑暗的双目非常不适,陀思妥耶夫斯基警觉地抬头,将嗅探器迅速指向了打扰他好心情的“不速之客”。

确实是一束光,一束白色的光从天上笔直照射下来,就像一场演出将要开始,在观众万众期待的目光下,于黑暗中亮起白色的舞台灯。

“晚安,17。”

他从空中降落,亮如月辉的银白发丝轻盈搭落在额头上,轻声笑着,念出咒语般不可知意的密文。他穿着魔术师一样的黑白撞色演出服,白色礼帽下一张帅气又颇具喜感的脸,不过被一张扑克似的面罩遮住了一只眼睛,打扮的像个马戏团小丑。

“您......”陀思妥耶夫斯基往后推了一步。

“诶?”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出场“略微”有些夸张,赶忙打了个响指,光束骤然消失“舞台效果舞台效果!”

“您好,17!”他举起手打了个热情的招呼。白披风随着身体动作在空中扬起。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回答一句我不好,但还是没说出口。“您是什么......人?”

“我?嗯哼......那个......可以理解成游戏NPC?补充说明!是自由的NPC!呃.......”陀思妥耶夫斯基发现他紧张地玩起了手指。“其实是AI了!”

“不必紧张。”陀思妥耶夫斯基安慰了这个第一次上台的可怜小丑,打开了系统记录,上面显示他正和名为“科里亚”的NPC对话。

“科里亚?”

“是的是的,您叫我?”科里亚光速凑上来,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掐掉了他因为兴奋而竖起来的呆毛。“哎哟!”

有点可爱,陀思妥耶夫斯基心想,很好看,想把他变成属于自己的艺术品。

“AI?是游戏的制作人把您放进去的吗?”确认科里亚不是什么威胁,陀思妥耶夫斯基重新开始探测这片区域,默许了科里亚的跟随。

科里亚频频点头,憨得像条金毛犬。

“那您是负责什么的?贩卖道具?”

科里亚摇头。

“管理员让我在这里自己学习!”

“哦?在这里?是想把您开发成黑客AI吗?”

“不是的,我在这里学习人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了脚步。

“有点意思。这里其实根本没几个“人”吧?在这里能学到什么关于人的知识呢?”

“这我可不知道,我不需要明白,写在命令窗口上的,是不可违背的代码。”科里亚的声线总是往上走,一股嬉笑之意,是浮于纸面之上的、风一般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其中透着些许森然。站在黑漆漆的大洞边缘,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来由地联想到。

“我记得......您刚才说了数字17,是叫我?”

科里亚笑着伸手点了点太阳穴,“您在我这的数字编号末两位是17。”

“我明白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点点头,“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您是连续一周的积分榜榜首啊!”

是吗。陀思妥耶夫斯基思忖到。也许他有点太显眼了。所以“组合”才加强了对他的防范。

“好,今天收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收起道具,拍了拍身上的黑色大衣,转身往回走。不远处“组合”本部的红色警报灯倏然熄灭。

“诶~~今天不继续了吗?”科里亚像兔子一样灵敏地跟上去并且不怀好意地笑了。“要放弃这条入侵通道吗?”

“不。”陀思妥耶夫斯基把食指放在唇边,报以微微一笑,摇头示意他“秘密说出来可就不好了呢”。

“以后再考虑,今天可不能再占着榜首了呢,会被其他人觊觎的。”

“组合”至今都是一匹独狼,让傲慢的人产生危机感可会坏了之后的精彩剧本。

“您......要一直跟着我吗?”

在心中盘算好之后的弈局,陀思妥耶夫斯基回过神来科里亚已经跟着他到了本部。圆月升到了天空的最高处,这轮大过常理、地球上绝不可能存在的架空之月,是游戏的计时器,当月辉把整座城市都笼罩之时,预示着关服时间快到了。游戏地图由黑转变为白。月下映出万道银蛇的平湖、断了的高架桥、尖形的铁塔、圆形的大剧院、黑褐色街道上披着铜锈的废弃车、末日城市中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在夜间活跃的一切都在狄安娜的催眠曲下渐入梦乡,像褪去色彩般入了纸上的黑白,从零落破碎的疯狂中沉长远肃穆的安宁。

现实世界白昼破晓,虚拟世界长夜将至。

“您在策划一手好戏,不知我是否有幸当个观众?”科里亚教养颇高地摘帽放在胸前半鞠躬。

陀思妥耶夫斯基笑着道,“您开心就好。”

“不过今晚要结束了,您明天还要来吗?”

“是啊,今天要结束了。”科里亚看向远方。“我明天会等着您的。”

“夜夜皆然。”

科里亚的笑容化进月光里。

“啊......稍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科里亚颇感兴趣地扬了扬眉。

“您的.......设计者是怎样的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视线没有丝毫偏移,带着问询和坚定与他目光相对,紫红色的眼瞳对着光折射出奇异瑰丽的光线,让人想捧在手心或是放在商场的珠宝展示柜。科里亚通过数据库的微表情对比得出他是真的很想知道的结论。

他顽皮地凑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耳边。

“他......技术很棒,性格很好,是人见人爱的那种,不过......他总是......”

今天、结束。

红色的提示文字又一次占满了城市天空。周围的一切开始迅速褪色、散开,科里亚的话消失在解体的旋风中。

 

第一天、结束。


 

+

第二天、白昼


一片黑暗。

陀思妥耶夫斯基过度使用的脑子很沉,像吸取了过多水分的海绵。他就这样闭着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拿下神经接入的设备,拼命眨眼以适应对他来说过于强烈的惨淡日光。

荧光屏上闪烁着此次的积分,榜二,居于“组合”之下。“组合”最近购买了大量的付费虚拟主机,前几日还筑起了号称比“The Great Edifice”更坚固的防火墙,似有称霸之势,不过.......只是宏伟的沙雕之城罢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咬起了食指,他沉思时会咬手指,快要得手时也会用咬手指来缓解兴奋和紧张。嗯......拥有“组合”的全部计算资源......也就是说“死屋之鼠”将拥有全服一半以上的计算资源......嗯......“啊。”

舌尖上散开一股甜腻的血腥味。指头被咬破了。

暖黄阳光照进他空空如也的房间,小公寓里只有显示屏、主机若干,床、电扇和冰箱各一,不见光的角落里堆着一些速食面和一桶桶装水。他对生活环境一向不上心,干净整洁,能满足基本生存需求即可。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医药箱里的绷带随便在指头上缠了一圈,止血。

此时论坛上正激烈讨论着上一场“狩猎”,陀思妥耶夫斯基则继续用小号关注“组合”的动态。

光线随着时间移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眼睛看屏幕有些眼花了,仔细想想上次进食是在26小时39分钟之前,是时候补充基本营养了。之前那家小餐馆好像不错。

情感如同细腻的白沙,会在不甚关注的地方静静堆积,想抓起来看个明白,却又从指缝间流走。

他在出门前仔细想了想。

在键盘上啪啪敲出:

“一个叫科里亚的NPC,有人见过吗?”

 

 

 

+

第二天、夜晚。

 

午夜0时。

狩猎开始。

鲜红的提示占据了赛博城市的整个上空,闪烁地映出地面上如荆棘丛立的钢铁建筑,伴随着尖锐刺耳的“Warning”声,一轮大的不可思议的圆月正从北方升起。

“晚安,17!”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本部登陆。

科里亚还穿着之前的魔术师演出服,真是过于显眼了,在一片黑夜中,明明很美丽的银白色剪影在层层叠叠的建筑废墟前只会让人联想到被石油污染的海岸边翻着白肚皮儿的鱼罢了。

“我有自己ID,请称呼我的ID。”

科里亚摇晃着并不存在的小恶魔尾巴说着不嘛不嘛,我是AI只会数字思维。

“您的设计者给您赋予了太多的撒娇属性,他是有什么奇怪癖好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狡猾地将话题绕到“那个人”身上。

“哇哇哇并没有哦!这些都是我自——己学习的哦!”

好吧,套话失败。

“您想不想试试“信息滑梯”?”

“嗯?那是什么?”

“快速移动的一种方法,在这里我还是有一——些权限的!”

科里亚眼巴巴地望着,像极了小海豹。

“我可是知道您要去哪哦?”

“哦,您怎么知道?”

“大概是检查了您布下的所有虚假进攻路线,然后预测一下哪条是真的......就这样子。”

“就这样子?”

“嗯。这就样嘛。”

陀思妥耶夫斯基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然后伸出手,嗯,在科里亚的额头重重弹了一下。

“啊哟!”科里亚痛得跳起来,眼神更加无辜。变成了在沙滩上赖着打滚的小海豹,揪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非要个说法。

“开挂可耻。”

陀思妥耶夫斯基铁面无私,毫不怜惜,实际上却非常消受科里亚这副样子。

“您哪里会痛,把痛觉程序关了就好。”

科里亚嘟着嘴说您别转移话题。

“那......”他从后面猫一样地贴近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您还是跟我走吧。”只一眨眼的功夫陀思妥耶夫斯基就被他整个儿抱了起来。

空间似被利器旋转着撕裂开来。

像被不可违背的巨大引力吸走般,两个人都坠入了虫洞般的曲面通道里,和身边迅疾如流星、发着蓝色荧光的二进制流一起向下坠落。不可计数的0和1旋泄而下,可以与彩色流沙通过沙漏连接管的情景重叠,陀思妥耶夫斯基无法看清楚,它们是否在深渊里收束了?似乎是这样,两人如同身处进制数旋转编织而成的网中,就像身处奈落,会在虚空中一直坠落下去。陀思妥耶夫斯基深吸一口气,抱紧了科里亚。

呼!

陀思妥耶夫斯基头晕目眩,他们移动的速度太快,眼中情景的变幻快过了人眼能够辨识的频率,地狱般闪烁的景象就像坏了的、眨个不停的白炽灯泡一样令人烦躁不安。

但是总算,半分钟不到,他们从通道中下降到坚实的地面。

“我想吐。”

陀思妥耶夫斯基示意科里亚放他下来,余光瞟见他脖子上红如血的抓痕,“抱歉”,陀思妥耶夫斯基给他吹了吹伤痕。

“没事,系统模拟,系统模拟。”

到叫科里亚有些难为情。

是了,不是真受伤,浪费了表情。

皮肤触感还挺真实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控制台确认了他们的位置,IP地址正确,他们正站在一片干净的空地上,周围是“组合”的下级通信网,建筑分布得很是零散,使月光得以照亮这里。确实是他今晚的目标。

“刚才那是信道?”

“Binggo!变成传输中的数据流的感觉怎么样?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好玩呢!”

“谢谢,非必要情况还请别这样做。我有点难受,能不能关掉我的感觉模拟程序?”

“您等着。”

科里亚环顾四周,看起来并没打算采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建议,而是信步走到旁边的自助饮料贩售机旁,用他的权限免费拿了两罐桃味汽水,粉红色的易拉罐“咕咚咕咚”地落到了取货口。

“喝点饮料缓缓。”

“谢谢。”

陀思妥耶夫斯基接过这好心的饮料,但仍觉得这没有关掉他的感觉实在,也许科里亚在学习模仿人类的行为模式,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冰凉的石头地面上喝饮料,科里亚也挨着他坐着喝饮料,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我需要和AI搭话吗?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知道这问题是否有意义。

白天论坛里的内容又一个个跳了出来。

 

“科里亚?是科里亚?我还以为只有我见过他呢!”

 

“楼下,为什么会这样?他帮了我挺多忙呢。”

 

“千万别被他缠上!!!更别把他带到本部去!!!这个小倒霉在我的本部里给我对家开了后门(◣_◢)!!!脸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怪人。”

 

“是,他比蠕虫还难缠,速杀了他。”

 

“是一种木马吗?”

 

.......................................

 

有一件事,大概科里亚没有隐瞒,陀思妥耶夫斯基仔细看了关于“科里亚”的目击发言,发现除他之外,全服应该真的只有16个人见过他。那16人确实也是之前积分榜的佼佼者,科里亚是想帮助他们得胜吗?如果那样他不应该搞破坏。科里亚是想增加游戏的难度吗?如果那样他不应该帮忙开挂。科里亚的行为简直是随心所欲,这是一个建立在严密逻辑上的AI该有的行为模式吗?

科里亚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吗?

想到这点,陀思妥耶夫斯基背后一冽,就像粘在了冰面上,这不是系统出错而模拟的生理感受......而是他的心里感受......

如果AI劫持人类的想法......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余光扫了一眼无邪笑着的科里亚,然后表面毫无波澜实则有些心虚地移走目光,刻意不去看他。

“开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摇了摇空易拉罐,确定里面没有残余的液体。

“是明天吗?”

科里亚坐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子里,出神地看着远方问道。

“嗯?”

“您打算明天入侵“组合”的本部。”科里亚说。

是陈诉语句呢。

“是啊。”陀思妥耶夫斯基轻松承认。“别打小报告哦?您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

“当然。”科里亚笑了,“我一直期待您的胜利。”

 


评论(1)
热度(186)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关于

三份原萃浓缩的苦难、一蛊司荒诞、一泵希望糖浆和一粒微渺如灰尘的爱